这事儿得从头说起。那年头我还在上初中，瘦得跟豆芽菜似的，班里有个刺头整天揪我领子要零花钱。有一回我实在掏不出钱，他直接把我书包从三楼扔下去，课本散了一地。那会儿我蹲在花坛边上捡书，手指头都在抖。
一推门我就认出来了
去年盘下社区按摩店刚开张，卷帘门哗一拉，玻璃门挂着"营业中"的牌子。那天下午正给人拔罐，门口风铃叮当响。抬头瞅见个板寸头男人杵在那儿，脖子上金链子反光晃眼——操，这不当年那混混嘛虽然胖了两圈，眼角那道疤我倒记得清楚，初中打架让人用圆规划的。
他大剌剌往按摩床上一趴："老板来个全身！" 我攥着艾灸条心里直打鼓，消毒柜里翻工具时手滑了三次。毛巾泡进药酒桶那会儿，突然瞅见他后颈纹了条青龙尾巴，跟我初中被他按在厕所墙上瞅见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。
- 先拿热毛巾敷他肩膀
- 药酒倒手心搓热
- 拇指往他肩胛骨缝里死命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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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下两成力他就嗷一嗓子："轻点轻点！" 我装没听见，食指关节顶着他颈椎骨节往上推。心想当年抢我饭卡时可没见你手软，现在倒知道疼了？手下使的暗劲儿更重三分，按得他脖子上的青筋直跳。
捏到关键处出事了
正揉到他肋骨底下旧伤位置，这货突然跟触电似的弹起来，手机啪嚓摔地上。屏幕裂成蜘蛛网，他揪着我领子就吼："赔钱！最新款！" 眼瞅着跟二十年前抢钱那架势一个德行。
我甩开他手指着墙角："看监控去！是你自己蹦起来的！" 店里其他客人全围过来看热闹，他脸憋得通红，金链子在锁骨上硌出红印子。骂骂咧咧摔门出去，玻璃震得嗡嗡响。
这事儿过去仨月，有天雨下得跟瓢泼似的。卷帘门半关着，突然听见外头"噗通"一声。探头看见他倒在泥水里哼哼，摩托车压着腿。我抄起伞跑出去，他瞧见是我，龇着牙想爬起来又摔回去。
"别动！"我吼得比当年他抢钱时还凶，"腰折了有你受的！" 跟伙计把他架进店里，雨水泥巴糊了满地板。他趴在按摩床上直抽冷气，嘴里还念叨："手机屏...还没赔..."
后来才听说他搞拆迁欠了债，金链子是镀铜的。那天下雨赶着去工地讨钱才摔的。我往他淤血肩膀死命一按，他疼得嘴歪眼斜："哥...当年对不住..."
现在这货成了我店里常客上周来的时候神秘兮兮掏手机："哥你看这个按摩仪app，说是官方正式版..." 我扫了眼界面满屏弹窗广告，"下这破玩意儿干嘛" 把热石板往他背上一搁："趴你这老腰还不如我这双手实在！" 蒸汽从艾绒堆里漫上来，糊得他眼镜片全是白雾。
当年砸我书包的混混现在来给我送营业额，你说这世道？
